赤水河上的畅想

2023年，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首开品牌合作先例，青花郎成为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两大文学奖项白酒行业唯一战略合作品牌。青花郎与文学大家同行，诠释着文学与白酒在精神上的天然契合。

今天，让我们随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院长张莉的《赤水河上的畅想》，感受每一滴青花郎里的诗意与美好。

△镶嵌在赤水河左岸的郎酒庄园

赤水河上的畅想

鲁迅文学奖得主张莉

一

从地图上看，北京到四川省古蔺县二郎镇有2000公里的路途，如果开车则要穿越天津、河北、山西、陕西、四川等省市，用23个小时时间才能抵达。坐飞机则方便许多，从大兴机场到泸州机场，从泸州机场再到郎酒庄园，朋友们一路聊天，不知不觉间便到达了目的地。

一进庄园便有酒香入鼻，和春天的花香混合在一起，是从未闻过的新鲜味道。想到我们所在的古蔺县，它是白酒尤其是酱香酒的酿酒地，粮食作物以水稻、玉米、小麦、高粱为主，酿酒原料丰富。据说，古蔺的酿酒历史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的汉朝。当时，赤水河谷中存有一种名叫“枸酱”的果酒，是郎酒的由来。

△郎酒庄园夜景

我们所在的郎酒庄园，座落于二郎镇，它在古蔺东北部的赤水河左岸，与贵州省习水县一桥相通，而与国酒茅台故里仁怀市隔河相望。如果没有这次参加人民文学奖年度颁奖的旅程，或许永远不能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个有着悠久历史、植被葱郁的全国百强小镇。

尤其是认识了那条神奇的、深藏于群山峻岭之中的赤水河。赤水河是长江上游的支流，因为河流含沙量高、水色赤黄而得名。解说员告诉我们，这条河四分之三流域在大山中，是唯一一条没有被污染的长江支流。

河水清澈透底，两岸陡峭，多险滩急流。也就是在这个地方，红军曾经“四渡赤水”。那是在1935年遵义会议后，毛主席，周副主席、朱总司令率领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进入川黔边境，曾指挥红军四渡赤水之战，取得了长征战略转移中具有决定意义的胜利。

△如今的二郎滩

因为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水文气候特性，赤水河酝酿了茅台、郎酒等蜚声中外的美酒，又被称为美酒河。从高处远下看，三个红色的“美酒河”摩崖石刻在巨型悬崖峭壁上，气势恢弘。

在庄园里，会时时感受到“美酒河”所意味的。晚上的光影秀大屏幕，以声色光影的方式讲述了郎酒的历史与此刻。随着焰火的腾空而起，看到美猴王与二郎神的对话，看到“我欲成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的诗句，那是历史上与酒有关的故事或传说。

二

想到那位令无数人喜欢的女诗人，李清照。意识到她所留下的名句中，多半是酒后所写。从少女时代的欢脱，到中年时代的沉郁，再到晚年的寂寥，酒在这位女性的生活中不可或缺。

才华横溢的诗人，年少时豪放、活泼，写出了充满动感和力量的绝世好句：“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还有那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郎酒庄园春景

绿肥红瘦的比喻惊艳世人，与酒的助兴实在分不开——正是酒意引发这样的想象，也正是这酒意，才使我们相信并确认了这样对春天的想象。当然，也只有好酒之人才能写出“金尊倒，拚了尽烛，不管黄昏”这样的诗句，会有“夜来沉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酒醒熏破春睡，梦远不成归”的感叹。

但是，人终究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少年时代。人到中年，岁月风云渐起。依然是黄昏，却没有了当年的欢脱之气：“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越来越不愿离别，但也无从说起，只能是“欲说还休”：“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郎酒庄园一角

世间有那么多为难事，非人意所能阻挡，所以，只好写道：“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分离，逃亡，衰老，就这样一一到来。“ 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故乡与故人都难忘，愁绪只能交与酒杯，“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沉水卧时烧，香消酒未消。”

今天，越记得她早年的诗中的少年意气，也便越难忘她晚年的感喟：“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以往读李清照，被她词中的情绪牵引，多次感叹其词艺精湛。而这一次，则在词中发现了浸润的酒意。酒在这里是意气风发，是中年沉默，也是晚年无语。一个人从少年到晚年的生活状态与精神状态，都在她的笔下了。那么，李清照喝的是什么酒呢，那天朋友开玩笑说多半是低度酒，很可能是果酒，当然，也可能是白酒。

酒对于这位女性写作者意味着什么？是她写作的催化剂，抒情的凭借，人生的陪伴。想到这位晚年孤独的女诗人最悲伤时曾有酒陪伴，会有些许安慰。——但愿那酒不只是酒，还是照亮她生命的微火。

对于今天的我们而言，即使不善饮，即使滴酒不沾，也能理解她的情绪与感喟，会与她形成某种默契与呼应的。说到底，李清照的词，最有魅力的部分不是写酒，而是饮酒之后的生发，是写人之情谊，人世况味；是她尝尽人间尽兴、愁苦、失意之后，把自我人生的酸甜苦辣最终酿成诗词中的“千年琼浆”。

三

郎酒庄园位于北纬28度，东经106度的赤水河左岸，在这里，我们看到了糯红高粱的神奇变身。小小一粒米红粱，粒小皮厚，圆润饱满。要经历挥发、缔合、缩合，要经历氧化、酯化、环化……要和醇、酸、酯、醛类等物质达到新的平衡，再加上陶坛微量元素的融入，以促进酒体老熟；要长期贮存，静置陈化；那些看不见的微观变化最终成为或深或浅的淡黄、微黄、琥珀晶黄。

△郎酒酿造车间

解说员告诉我们，郎酒的形成要经过多道工序：端午制曲，重阳下沙，要经历2次投粮，9次蒸煮，8次发酵，7次取酒；要经历高温制曲，高温堆积，高温发酵，高温流酒；要历经露贮、罐贮、坛贮，最终贮存10年以上的顶级原酒才能进入洞贮。

好的白酒风味高度依赖于“水质、土壤、气温、气候、微生物”等自然环境，而不同的地理环境与风土人情赋予了每一个地域出产的白酒截然不同的属性。这方水土之所以盛产美酒，也因为它的地理位置深藏于众山环抱、赤水环绕，是天然酒窖。

郎酒庄园有三个可遇不可求的天然藏酒洞，天宝洞、地宝洞和仁和洞。这一次采风，我们一行特意去了地宝洞参观，它坐落在郎酒庄园内蜈蚣岩悬崖峭壁之上。一进洞口，便被大自然的天赐环境所震撼。洞里常年恒温恒湿，适合酱酒贮存。

在洞里行走，分明会有清凉而又时间久远的气息环绕。远远望不到边的坛子们排列在一起，像极了兵马俑。据说，坛内挥发出的酒分子与空气中的微生物常年作用，日积月累，形成了夹杂着400多种微生物的厚厚酒苔，这些酒苔有着旺盛的生命，凝结在洞壁上和酒坛上，对酒的醇化生香过程起到稳定老熟作用，作家苏童曾经生动地形容这些酒苔为“郎酒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