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4夜，一场伊犁河谷顶级多样风土之行

晚上11点23分，当胡焕庸线以东的大部分城市都陆续进入梦乡时，位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首府伊宁市中心的六星街正是热闹的时候。

古兰丹姆冰淇淋店依然排着长队，沿街的蓝色院墙在夜灯的映照下有些梦幻。孜然和果木炭的香气弥漫整条街上，阿吾丹烤全羊餐厅门口，盛装的维吾尔族姑娘载歌载舞，引得驻足观看的游人久久不愿离去。

在10点钟才日落的地方，生命彷佛也被拉长。

作为中国西部最大的沿边开放城市，伊宁有着多达15小时的超长白昼。在到达伊宁的第二天，我们便在一场极限飞驰中，感受到时间对这里的格外偏爱。

5月7日-11日，「#好酒地理局」与来自北京、上海、合肥、佛山四地的新疆葡萄酒首批推广大使一同深入伊犁河谷。5天4夜的行程中，我们穿越山地、草原、戈壁、河谷、湖泊、森林，从中哈边境到秘境葡园，在领略大美新疆的同时，也看到了伊犁河谷的多样性禀赋。

沿中哈边境线，极限飞驰14小时

紧邻中哈边境线的可克达拉市，因一曲《草原之夜》闻名全国。“可克达拉”是哈萨克语“可克”与蒙古语“达拉”的融合，意为绿色原野。

这片被伊犁河环绕的西北绿洲，也是伊犁河谷酿酒葡萄种植的核心区，整个河谷的葡萄有一半都分布在可克达拉市67团，葡萄种植面积约1.5万亩。而占其十分之一的丝路酒庄鸟巢葡萄园，则是伊犁河谷的明星葡萄园之一。

8日早上9点从伊宁出发，由丝路酒庄庄主李勇和酿酒师李晓宁驾车，我们10个人2台车，沿乌孙山脚下行驶约1个半小时后，首站就来到这里。

初夏时节的鸟巢葡萄园一片生机盎然，这里是丝路酒庄的红葡萄基地，主要种植赤霞珠、小味儿多、马瑟兰、马尔贝克、美乐、品丽珠、蛇龙珠、沙别拉维等。2019年种下的黑皮诺，也迎来了第7个年份。

此时的葡萄新梢已长至约50公分，正处于第一次抹芽期。

丝路酒庄种植师张银波告诉我们，眼下长势旺盛，新梢每天至少会生长5-10公分。通过抹芽去除多余的副梢，可以调节新梢长势和架面的通透度，这也是限定产量和提升品质的一项重要作业。

与很多酒庄追求集中连片不同，丝路酒庄的葡萄园地块相对分散，最大的300亩，最小只有4.6亩。这些精心挑选的地块，不仅为葡萄种植提供了多样的风土，也成为丝路酒庄品种探索的试验地。

一块原本种植着歌海娜的葡萄园，3年前被砍掉换成了美乐、马瑟兰、白玉霓、品丽珠和蛇龙珠。去年，丝路又把第7年的美乐砍了70亩地，不是因为品质不好，而是希望在满足需求的基础上，探索更多品种的潜力。

2022年，丝路在原有13个酿酒品种的基础上，新增了4个品种。

今年初，丝路又引进了16个品种、品系在鸟巢葡萄园扩种建园，包括琼瑶浆、灰皮诺、维欧尼、慕合怀特等，还有从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引进的4个“北”字号耐寒品种，“基本把所有能想到的葡萄都种一遍”。

这也意味着，目前伊犁河谷种植的30多个酿酒葡萄品种中，绝大多数都是由丝路酒庄引进，并且很多都是丝路独有。

李勇告诉我们，67团葡萄园的风土优势是光照充足、温差大，葡萄成熟度好，单宁含量高，这也是新疆产区的共性特点。而相较于吐哈盆地、焉耆盆地和天山北麓，伊犁河谷又相对冷凉，像黑皮诺这类偏冷凉品种也有很大潜力。

尽管手握多个品种，李勇却并不急于生产变现。目前丝路酒庄的黑皮诺已经种到第7年，一次成品酒还没做过，“前6年有过3次做酒的机会，但感觉还缺少典型性，仍然在探索中。”

“不行就再砍，最终我们一定会找到很适合它的地方。”

如此折腾的背后，是对于品质近乎偏执的追求，而这种执着又源于对伊犁河谷风土的深刻理解，以及在能力范围内，希望找到风土和品种的那个“最优组合”。

好的风土源于天成，也取决于人的选择。在走访葡萄园的过程中，与丝路相邻的别家葡萄园里，也不乏“寸草不生”的场面，毕竟在人工稀缺的西北，仅拔草这一项就是笔不菲的开支。

而丝路，除了在两片园子间种上密密的沙棘树隔绝外，仍一如既往选择不施化肥、不打农药、不打除草剂，并通过栽植杏树、沙枣树和行间生草，提高葡萄园的生物多样性。

每年如约来葡萄园筑巢繁育后代的伯劳鸟，作为丝路葡萄园的“生态试纸”，也见证着葡萄藤、人和自然的和谐共生。丝路还先后推出过小味儿多、马瑟兰、马尔贝克三款鸟巢系列，其明显的花香和甜美果香，亦是这片自然风土的风味折射。

在看过葡萄园后，我们又驱车前往正在建设中的酒庄，途中经过清代卡伦遗址和都拉塔口岸。作为我国最西部的产区，站在鸟巢葡萄园里打开地图，会发现定位几乎与中哈边境线重合。

距离边境线大约2公里处，仍保留着一些夯土围墙建筑的卡伦遗址，这是清代锡伯营官兵驻守边陲的哨所。每年农历四月十八日作为锡伯族“西迁节”，当地还会举办盛大活动，以纪念锡伯先祖从沈阳至伊犁屯垦戍边的西迁壮举。

在这片被自然恩宠的土地上，同样不缺少人文底色。李勇作为兵团屯垦的“疆二代”，似乎血液里也天生涌动着对未知的勇于探索，他也是葡萄酒行业少有的先做品牌，再种葡萄、建酒庄的特例。

正因如此，丝路在酒庄建设上表现出强烈的务实态度和实操性。拥有30多年一线生产经验的酿酒师方金在引领我们参观酒庄时，细致地指出了酒庄设计上的诸多实用性革新。

秉持“不求其大，但求其精”的理念，丝路在罐容和产量上并不刻意求大，全部罐容约为2000吨，年产量限定500吨左右，但在与品质有关的“刀刃”上不惜重金投入，比如在伊犁河谷首家引进具有国际领先水准的意大利GAI灌装线，可以兼容灌装12个瓶型，通过加装百级层流罩，还可实现医药级别的最高洁净度生产。

结束酒庄的走访，时间已是下午3点左右。匆匆一碗拌面后我们继续行路，目标是赛里木湖。

要理解伊犁河谷，便不能不去赛里木湖。作为“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尽管赛里木湖深居西北内陆，水汽来源却出自5000公里之外的大西洋。

得益于南北天山夹峙的特殊构造，伊犁河谷呈现为向西敞开的“人”字形三角谷地。其北、东、南三面皆为高大山脉，唯独在西面，低平的欧洲平原和欧亚草原几乎毫无遮挡。

制图@好酒地理局

来自大西洋的西风带，携带水汽长驱直入后，经过天山山脉的地形抬升，水汽上升冷却凝结，形成地形雨，最终化为每年数百毫米的雨雪降落在伊犁河谷，这里也是我国唯一受北大西洋暖湿气流影响的地区。

“新疆给大家的印象首先是戈壁、沙漠、荒原，但伊犁河谷完全颠覆了对新疆的认知，有更多的河流、更多的山谷、更多的雪山、更多的森林。”理解了伊犁河谷，也就理解了李勇为何如此钟情这片风土。

从赛里木湖离开已是晚上9点，天还没黑，直到2个多小时后回到伊宁，才结束这一天长达14小时的奔波。但在李勇的行驶经历里，这还称不上“极限”，他曾最多一天开车17个小时。

在过去的20多年间，丝路分散于边境线上的二三十个地块，都是李勇一个人一辆车，以跑坏5辆车的代价挑选出来的。如今，他的驾驶里程已超过200万公里。

而他眼中伊犁河谷的独特性，还不止于此。

从边境到秘境，看见另一个新疆

如果说伊犁河谷是新疆的“意外”，那么库尔德宁就是伊犁河谷的“意外”。

这片遗落在西天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的原始森林秘境，不仅是全球雪岭云杉最集中的分布区，也是一个由多种珍稀野生果树组成的天然物种基因库。

雪岭云杉，作为天山林海中的特有树种，有着极为强大的根系。每株成年的云杉可贮水2.5吨，水汽蒸腾，化云为雨，一棵树就相当于一个微型水库。

而在巍巍天山深处，绵延不绝的雪岭云杉，随天山山脉一直沿东西走向延伸2000多公里，堪称地球表面最壮阔的森林景观带之一。

得益于优越的水热资源，这片原始丛林也是许多栽培果树的野生起源地。库尔德宁境内多达1000余种的高等植物和300多种野生动物与昆虫，构成了新疆天山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顶级群落。

因为路途遥远和交通不便，这里曾长期鲜为人知。2013年天山成功申遗，作为天山世界自然遗产组成之一的库尔德宁，仍是一处几乎未被开发的秘境。

李勇第一次来库尔德宁是2011年，因这里常有山泉出没，当地友人邀他投资水厂，他便过来看看，这一看惊为天人。

自认对伊犁河谷已相当熟悉的李勇，仍惊叹于这片秘境的得天独厚。当初的那个山泉水项目，尽管水质化验的结果很好，但因水量难以满足市场化而最终作罢，他则在此种起了葡萄。

丝路酒庄的秘境葡萄园，分布在库尔德宁的一处半山腰上，背靠海拔4257米的那拉提山主峰喀班巴依峰。从谷底驱车而上，视野几乎一路与雪山峡谷并行。

仍然保持着原生态的路面，因遍布大块砾石而格外颠簸，不过路边已经出现用石头压着木条做的定位标记，意味着正准备铺路，也许很快会有更多人发现这里。

而所有的颠簸，在看到葡萄园的那一刻都变得不值一提。这里不同于新疆以往看到的任何一块葡萄园，没有戈壁，没有风沙，只有漫山遍野的青绿草甸、成片的野果林和远处牧民毡房升起的袅袅炊烟。

李勇告诉我们，这片葡萄园海拔在1260米，是新疆海拔最高的葡萄园，年降水量600毫米，也是新疆唯一不用人工浇水的葡萄园，属于比较典型的高海拔冷凉区。

从秘境葡萄园到鸟巢葡萄园大约相距240公里，气候则要晚一个月，葡萄新梢刚刚长出来5公分，主要种植雷司令、霞多丽、贵人香等白葡萄品种，还尝试种了一些黑皮诺。

整片葡萄园面积在200亩，呈阶梯状的斜坡分布，想要去往高处必须穿过一片及膝的野生灌木草丛，大致可辨认出野芝麻、群心菜、野豌豆和伊犁特有的伊贝母。

据说周边还生长着野生杏、野草莓、野薄荷等，葡萄园对面3公里就是亚洲最大的原始野苹果基因库。除了鸟儿会来筑巢，葡萄园里也经常会有野猪、鹿甚至狐狸光顾。

由于气候冷凉，生态又极为纯净，葡萄生长可以缓慢成熟。长达200天的生长期，让果实中的酚类物质和糖酸度得到均匀积累，表现在酒里会有浓郁丰富的果香和平衡的酸度。如果细品，还会带有周围野杏、野草莓的香气。

“库尔德宁的天是蓝的，有白云，空气是干净的，甜美的，所以你喝到的白葡萄酒，是一个非常纯净的口感。”

在李勇看来，好的葡萄酒源于好的葡萄园，这片意外得来的秘境葡萄园，也让他内心更加笃定，伊犁河谷的风土足以比肩世界上任何一个知名产区。

而当初引他来此的那片山泉，就隐身于葡萄园的西侧。站在葡萄地里，耳边传来沟谷溪流潺潺的声音，那一刻，世界的丰盈远超出能言的范围。

探索者李勇

事实上，酒庄并不是李勇的主业。

新疆有三红：番茄、辣椒、葡萄酒，亚洲最大的番茄生产和加工基地就在新疆，蕃茄酱出口量约占世界贸易总量的四分之一，李勇的主业公司就是蕃茄酱包装行业最大的企业之一。

主业稳定的好处是可以尽量不受干扰地遵从内心，这是一个需要足够耐力的行业，如今他95%的精力都在酒庄上。

李勇进入酒业始于1997年。彼时“干红热”刚刚在我国兴起，大批葡萄酒厂投资新建，新疆葡萄酒产业也迎来资本介入的规模化发展。

几乎同一时间，西域酒业和新天国际两大葡萄酒公司都诞生于新疆，而作为西域酒业的创业团队之一，李勇也是第一批搏击市场的人。到2001年，仅西域干红、干白和精选干红三款酒就卖了3000万。

2002年6月，随着西域和新天两家公司合并，李勇选择自己创业。为了寻找到心仪的葡萄种植地，他曾一个人开车几乎跑遍了整个新疆。和田、喀什、阿克苏、库尔勒，只要是产葡萄的地方，都有他的足迹。

▎冬季的库尔德宁，远处是李勇的身影。

作为中国历史最为久远的葡萄酒产地，新疆种植葡萄至少已有2000年。充足的光照、显著的温差，都有利于糖分积累，也让这里处处瓜果飘香，葡萄更是驰名中外。

但葡萄酒讲究糖酸平衡，酒精度、酸度、甜度、果味和单宁都是判断一款葡萄酒品质的关键指标。如果气候过于炎热，果实成熟过快，往往糖分成熟了，但酚类物质和酸度积累还不够。

这也意味着，即便是新疆，想要做出一款高品质葡萄酒也并非易事。而在几乎跑遍整个新疆之后，李勇最终选择了伊犁河谷。

丝路酒庄酿酒师李晓宁告诉我们，伊犁河谷的风土首先具有新疆的统一性。因深处内陆，整体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光热充足，昼夜温差大，降水整体偏少，能带来理想的葡萄成熟度。

同时，伊犁河谷也具有气候的独特性，体现为大西洋暖湿气流带来的温润凉爽，夏天最热的时候，达到35℃的时间也不超过10天。

相对冷凉的气候，使得伊犁河谷葡萄生长周期多达180-200天，去年丝路鸟巢葡萄园的蛇龙珠一直采收到11月1日，创下了215天的超长周期。

▎2024年11月1日丝路鸟巢葡萄园采收的蛇龙珠

而充足的生长期，能让果实在缓慢的成熟中充分积累各种风味物质。体现在葡萄数据方面，丝路酒庄的葡萄pH值在整个新疆是偏低的。在不缺甜度的新疆，高酸度意味着糖酸比例更协调、平衡度更好，果香浓郁，也更有利于葡萄酒的陈年。

如此特殊的风土也让李勇坚信，伊犁河谷是可以产大酒的地方，“要光照有光照，要雨水有雨水”，这亦激发着他对这片河谷的更多探索。

▎2024年11月13日，由新疆葡萄酒协会伊犁河谷分会倡导、上海知酒工作室出品、ProWine支持的“新疆伊犁河谷产区酒庄分布图”正式发布。

从1997年算起，李勇进入葡萄酒行业已经28年，几乎与新时期中国葡萄酒产业同步成长，而直到4年前才开始动工建设酒庄。在他的销售团队中，有许多都是当年一同从西域酒业打拼出来的老同事，深谙市场对品牌的重要性。

如今负责酒庄建设的“疆二代”总酿酒师方金，曾是新疆第一家葡萄酒厂伊珠酒业的总酿酒师，行业内第一篇冰葡萄酒论文，就是他在2003年发表的。而掌管着丝路葡萄园的张银波，也曾是67团林业战线上的一名老兵，有着将近40年的林果业管理经验。

成熟的团队和稳扎稳打的行事风格，让李勇在做“大酒”的愿心之下，也能对市场保持务实理性的态度，丝路也是目前为数不多持续增长的精品酒庄之一。

知酒工作室创始人郭明浩，和李勇相识于2016年。丝路分散在伊犁河谷各处的葡萄园地块，他们都一起翻山越岭地跑过，由他提出的“始于探索，终于收获”，也被视为丝路酒庄的精神浓缩。

在郭明浩看来，丝路有着这个时代稀缺的脚踏实地和长期主义，加上伊犁河谷独一无二的自然风土和多元文化，假以时日，在世界葡萄酒版图上，代表中国优质葡萄酒的产区中，伊犁河谷一定不会缺席。

顶级产区的多样性法则

正如库尔德宁的雪岭云杉与野果林一同构成了天山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顶级群落，当新疆产区的“统一性”和“独特性”同时出现在伊犁河谷，由此带来的多样性禀赋也蕴藏着巨大的潜力。

制图@好酒地理局

从地形来看，我国境内的伊犁河谷面积为5.64万平方公里，几乎与整个宁夏面积相当。

其三面环山、向西敞开的喇叭口地形，东高西低绵延360公里的海拔落差，加上大西洋暖湿气流的影响，在伊犁河谷形成了中国乃至世界罕见的天然闭合式生态圈。

制图@好酒地理局

而更为特殊的是，由于南北天山自西向东逐渐合拢，在向西敞开接纳了大西洋水汽的同时，也隔绝了外部的冷空气，并在河谷内形成局地热力环流，使得伊犁河谷在冬季发育出一种独特的逆温现象，即在海拔800-1600米的逆温层，海拔每升高100米，气温随之升高0.5℃。

长达半年之久的冬季逆温现象，不仅让伊犁河谷成为牧民冬季避寒的“冬窝子”，也为多年生果树和酿酒原料作物提供了越冬的“天然温室”。

丝路酒庄近些年便一直在尝试减少埋土作业。目前丝路鸟巢葡萄园主要通过覆土和加盖毛毡布越冬，今年准备再盖一层塑料膜，而库尔德宁秘境葡园完全不埋土，只加盖毛毡布，再加上1.5米深的雪层保护，通常可安全过冬。

除了造就独特的逆温现象，复杂的地形和显著的垂直高差，还与大西洋暖湿气流合力塑造出丰富多样的地貌和局地气候，伊犁河谷也由此成为多样性极为显著的生态奇迹。

丝路酒庄分别位于河谷西部和中部的两处葡萄园，便是典型的对比项。

地处67团的丝路鸟巢葡萄园西临祖国边境线，海拔在600-800米，而库尔德宁秘境葡萄园海拔为1260米，五六百米的海拔落差，导致同一个年份往往会呈现两种完全不同的气候特点。

郭明浩认为，这是因为暖湿气流从河谷最西边的喇叭口进入，遇到阶梯式渐进升高的海拔落差，随着向东移动的过程不断爬坡，气温逐渐降低，带来不同程度的降水，进而呈现河谷西部海拔低、热量高、降水少，而越往东海拔越高、热量少、降水多。

不断变换的海拔、气温、降水，以及多样的土壤类型，造就了伊犁河谷小气候的多样性，意味着不同葡萄品种在这里找到合适风土的可能性就很大。

制图@好酒地理局

比如67团既种植了赤霞珠、美乐、蛇龙珠等主流品种，也有马尔贝克、马瑟兰、小味儿多等多元小品种，而靠东边冷凉的库尔德宁，种植了雷司令、霞多丽、贵人香等白葡萄品种，“整个伊犁河谷目前种植了30多个品种，充分体现了这个小产区的多元特色，可挖掘的潜力巨大。”

除了葡萄酒外，伊犁河谷同时也是新疆最大的白酒产地，整个新疆2/3以上的白酒都出自这里。这同样得益于充沛的降水、优质的原料和森林、草原、湿地、农田等子生态共同构成的多样性生物群落。

而当多样的物种、品种乃至酒种同时汇聚于一个产区，不仅演绎出生命的最高法则，亦内化成顶级产区的核心特质之一。它让每一寸土地都散发出独特的生命力，也让万物在差异中共生，继而交织出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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