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量中国酒地理,解读中国酒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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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田捷砚


四川,一个能把人美哭的地方!


上帝偏爱四川,给了她雪山、草原、冰川、大江、竹海等众多极致美景,当然也少不了云海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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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雅安,牛背山云海。

湿润且多山的四川盆地是“云的故乡”,这里一年四季云雾缥缈,宛若仙境。而在云层之下,更隐藏着一个“诗意酒乡”。

说起中国白酒,始终绕不开的四川。这里不仅拥有宜宾、泸州、绵竹、邛崃、射洪等数个顶级白酒产区,更凭一己之力贡献了全国51.12%的产量和52%的营收(2022年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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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乐山,犍为县当地酒厂出酒环节。
摄影/宁大鹏


云雾之下四川凭借什么荣登中国白酒第一产地,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地理密码及生态密码?让我们跟随国酒菌拨开云雾,解读川酒背后的原因。


  • 四川盆地,是崇山峻岭包围形成的内陆暖湿海洋”
  • 川酒天上来,两大洋暖湿气流携手创造“云雾之极”
  • 盆地两大额外“加湿器”——华西雨屏与华西秋雨;
    这些因素,共同造就了远优于其它地理单元的酿酒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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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盆地多云雾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这里是全球唯一远离海洋的“海洋性气候区”。

对,你没听错!海洋性气候出现在这个身居内陆远离海洋,群山环抱且地形封闭的盆地里,听上去似乎完全不合常理,但这确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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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08年,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选新天府过程中对四川盆地气候进行了重点研究,地理学家和气象学家们惊奇的发现,四川盆地内部不仅无霜期长,且气候变化小,一年之中是这样,一日之中亦是如此。于是,主编单之蔷将四川盆地气候总结为“崇山围绕的‘海洋’”(单之蔷. 成都人为何闲?. 中国国家地理,2008(2).)。

而海洋性气候的形成,首先要感谢数千万年造山运动造就的这片“隐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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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巴山脉横亘其北,阻挡了冬季北方吹来的刺骨寒潮,让这里成为同纬度带上最温暖的区域;
  • 横断山脉伫立在西,如同高耸的巨人,造就了高原“抽风机效应”“华西雨屏”云雨现象;

  • 云贵高原平卧其南每年如约而至的云贵准静止锋,让处于北侧的盆地冬春季异常湿润且多云雨;

  • 巫山山脉守卫在东,将两大洋吹来的湿润季风(来自太平洋的东南季风、来自印度洋的西南季风)尽数装进封而不闭的巨大“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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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龙门山系、大巴山、巫山、大娄山以及云贵高原围合而成的“聚宝盆”,也是一口巨大的天然窖池。


“信封盆地”的四条边如同屏风一般伫立在盆地周围,造就了四川盆地“遗世独立”的桃源环境,也让群山拱戴的天府之国,成为世界最大的“天然发窖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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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巴蜀地理,可以发现,它是一个相对封闭的丘陵性盆地,周围群山环抱。图为四川绵竹。
摄影/淦麟军

  • 盆地地形带来的影响之一,造成了内部气温年较差小且异常稳定。

盆地周围高峻的山脉,特别是北侧高耸的秦巴山脉阻滞了北方南下的强冷空气,使内部宛如一个封闭的“暖盆”。盆地内部气温异常稳定,年较差相较于同纬度长江流域要小得多,且无霜期长,冬季河流不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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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都江堰,雪中宝瓶口。

与同纬度的其它白酒产区相比,这里年均气温高出3℃左右,日温≥10℃的天数达到240~280天,年积温4000~6000℃,无霜期更长达230~340天。又因海拔稍高,因多夏雨及华西秋雨而夏秋季凉爽,从而使盆地内大陆度(大陆度是大陆度指数的简称,表示某地的气候受大陆影响的程度。)<50而呈现典型海洋性气候特征(例如成都4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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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南下的强冷空气受高耸的秦巴山脉阻挡,对四川盆地的影响很小。图为四川巴中光雾山。


  • 影响之二便是造成了多云雾的气象特点,让盆地内气温日较差也很小。


四川盆地是典型多云雾区(四川盆地素有“蜀犬吠日”之称)高耸的青藏高原造就的西南低涡(亦简称西南涡。在西藏高原及西南地区特殊地形和一定环流共同作用下,产生于我国西南地区低空的一种浅薄低涡)使盆地内大部分地区的年总云量稳定在8.0成上下,横断山脉脚下的都江堰、彭州、新津、峨眉山、雅安、芦山等地更高达8.5~8.9成,远高于同纬度其它白酒产区,堪称“中国之最”(张家诚,林之光. 中国气候. 上海科技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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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端。图为四川泸州,玉蟾山观景台拍摄的泸县城市全貌。
摄影/刘国兴


多云的天气特征使得这里年日照不足1000小时(部分年份仅900小时),仅为白酒江淮产区的1/2,华北产区的1/3造成的结果是盆地内气温日较差大大减小,一日之中昼夜气温变化也小,昼凉夜暖。


地形与环流的双重作用,让原本深居内陆的四川盆地最终形成了比较典型的海洋性气候特点(《中国科学报》2015-06-19 第11版 作者为中国气象科学研究院研究员 林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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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光线里的紫外线有杀菌的作用,但在酿酒这一环节就会对空气微生物菌群造成极大的破坏。优质白酒酿造地一般要求年平均日照时数小,低于1200小时为佳,以保证酿造过程中微生物菌群的富集。图为四川宜宾蜀南竹海。


作为开放式固态发酵的产物,白酒的酿造过程高度依赖所在的地理环境。离开原酒产区就酿不成高质量白酒的关键在于:试验者可以复制酿酒的种种环境条件乃至酿造工艺,但无论如何也无法重现原产地特殊的功能微生物及生态系统。看不见的“酿酒匠”,“住”在川酒窖池里.《中国国家地理》杂志官方账号.2022而四川盆地正是这样一个独特且无法复制的酿酒地理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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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绵竹,杜甫酒业酒库。优越的气候是川酒长期“霸榜”的重要原因。中国酒业协会数据显示,2022年四川省白酒集中产量在全国占比达到了51.12%。
摄影/马川江


作为我国四大盆地中气候最温暖、最稳定的一个(其它三个为塔里木盆地、柴达木盆地、准噶尔盆地),四川盆地年平均气温在16℃~18℃,年平均相对湿度为75.57%,少光照,且常年保持稳定的特征,为微生物创造出一个长期稳定富集繁衍的天堂,奠定了形成“酿酒微生态圈”的微生物基础,这也让四川盆地成为四大盆地中最适合酿酒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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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的产量与品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白酒车间内酿造微生物的丰富度、比例和演替的特征,而酿酒微生物的生存繁衍离不开适宜的湿度和水分控制。科研人员研究发现,65~85%的湿度最适合酿酒微生物(主要为霉菌)的生长,且尤以75%为佳,而在大曲制作的培菌期,环境相对湿度要大于80%

在四大盆地中,只有降水丰沛,多云雾的四川盆地最符合条件。四川盆地不止“”,也是我国所有盆地当中最“湿”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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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它三个深居内陆的盆地不同,处在东部季风区控制下的四川盆地与海洋的距离要近得多,每年接受来自两大洋(太平洋、印度洋的水汽自然也更多,并在盆地内部形成丰沛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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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成都,水井坊工人在向老窖池窖壁上撒酒曲养护窖泥。


中国气象网数据显示,四川盆地的年降水量约为1000~1300毫米。不仅降水多,这里雨季十分漫长。

这样的气候,首先要感谢矗立在盆地西侧,相对高差达4000米“巨人”——青藏高原。正是青藏高原针对两洋的“巨型抽风机效应”,才有了天府之国的丰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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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高原吸引来了太平洋与印度洋的暖湿气流,而四川盆地悄悄将这些水汽源源不断的装入自己的“口袋”,形成每年超过1200毫米的巨量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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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乐山,雨幡,宛如自云端垂下的天幕。
摄影/嘉楠

盆地地形也决定了东南季风与西南季风带来的水汽一旦进入盆地,受到高大山脉阻挡便难以流出,都恰好在四川盆地收脚脚(没能力迈过这些山脉、高原)。加之高大山脉本身对暖湿气流的抬升,特别是东南季风到达盆地西部、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形成明显的迎风坡地形雨。

这些降水源源不断向盆地内部汇聚,并再次蒸发形成水汽且无法散出,继续聚集在盆地内部成云致雨,从而形成一个自成体系的“内循环系统”,让盆地愈加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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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成都,雨后生长的毛头鬼伞。

青藏高原辅助,两大洋加持,自身的盆地构造,让这里避免了像同纬度带多数地区一样沦为“荒漠”的宿命,幸运的成为北半球副热带高压干热带上罕见的“天府鱼米之乡”,更成为我国四大盆地中最富饶的“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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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乐山,犍为县当地酒厂小曲高粱酒糖化(培菌)环节的测温。

摄影/宁大鹏


而高湿的大环境为各种酿酒微生物的生存繁衍提供了理想场所,它们在这里不断的繁衍、进化,直接决定了酿酒微生物的种群多样性,而这些环境中的酿酒微生物源源不断的被接种到酒曲、窖泥当中,让优质白酒的酿造成为可能。


四川轻化工大学魏丕伟副教授认为: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浓香型白酒酿造车间里却是:一方人在养一种特色珍贵的土壤—窖泥。极端难培养的白酒酿造微生物,成功在窖泥中栖居、繁衍,渐渐主导了这里的生态系统。酿酒师的驯化行为,与这里的原粮、水分、糟赔、曲药等物质条件相呼应,共同维护着这种厌氧、酸性土壤环境。相伴随的,窖池中珍稀多菌种生命系统有规律地按照人们的意图进行代谢和物质交换,生生不息、绵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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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年夏季风带来的丰沛降水外,四川盆地还拥有另外两大“加湿器”——华西雨屏与华西秋雨。


每年5月至10月,沿西南水汽通道进入的印度洋暖湿气流和来自赤道太平洋上的东南暖湿季风如约而至,在高耸的横断山脉脚下相汇,附赠给四川一份特殊雨水大礼包——“华西雨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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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青藏高原的冰川和高海拔影响,华西雨屏带的“隔壁”就是冷气流的制造者,大量的冷气流会自西向东运动。通过高空的航拍,我们能清晰看到青藏高原冷湿气流形成的云海向华西雨屏带运动,越过高原面之后下沉形成瀑布云。山的东坡温暖湿润、植被丰富,而西坡寒冷干旱、植被稀少。原载于《中国国家地理》2020年12期。

摄影/田捷砚


雨屏控制下的区域,年降水量比盆地其它地区平均高出300毫米,个别年份降水总量更突破2000毫米,让这里成为中国的“雨雾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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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盆地边缘山地降水十分充沛,如乐山和雅安间的西缘山地年降水量为1500~1800毫米,而这些地区,恰恰也是白酒产区最集中地方。特别是位于川西高原东南麓的雅安市,年均降雨量高达1800毫米左右,民间素有“雅州天漏”的说法。图为“雨城”雅安金凤寺房檐。

在华西雨屏影响之下,这片位于北纬30°,东西宽度大约为50~70公里,南北延伸大约为400~450公里,总面积约为2.5万平方公里狭长区域内,造就了全球200个生态环境最好的地方之一,也是生物多样性保护示范区域。并依托良好的生态环境,形成了包括成都(水井坊)、绵竹(剑南春)、邛崃等在内的“川西坝子酿酒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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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四川盆地降水最多、酿酒生态环境最好、酿酒微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地区之一。川西酿酒带上的酒厂均受到华西雨屏的影响。


而每年10月,当华西雨屏带收工下班,云贵准静止锋接踵而至,开启下半场的呼风唤雨。

作为影响整个西南地区的重要天气系统,每年的11月至次年4月,长途跋涉而来的冷暖气团在这里相遇且势均力敌,于宜宾-兴仁-广南一线形成一条横跨超过700公里的巨大锋面,宛如一道“云墙”,让置身两侧的城市气温、日照、风速、相对湿度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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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宜宾,长宁县云海。

与我国受冬季风控制的大部分地区寒冷、干燥气候模式截然不同位于“云墙”北侧的四川盆地,冬春季常出现气温偏低、阴雨连的现象,阴湿、微雨、多雾的气候模式持续运转


四川为准静止锋提供绝佳表演舞台
云贵准静止锋为盆地带来氤氲潮湿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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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贵准静止锋又称昆明准静止锋,位于云贵高原。《中国自然地理总论》及《中国自然地理》(气候)都论述了云贵准静止锋对西南地区气候形成的重要性及其影响,贵州高原及四川盆地“天无三日晴”便同云贵准静止锋活动有一定关系。


冬季侵袭西南地区的冷空气,绝大多数源于北冰洋、巴伦支海和喀拉湖,小部分来自冰岛以南的洋面。这类深厚的冷空气一般先在西伯利亚北部和蒙古国积聚,使大陆冷高压加强。当西风带较强的波动向东推进时,常使低层大陆高压破裂,导致冷空气爆发南下。影响西南地区的冷空气主要路径是由西伯利亚进入新疆;因受青藏高原大地形的阻挡,便沿高原绕流,经河西走廓,翻过秦岭,进入四川盆地南下,然后沿大凉山东侧上爬至云南高原东北部和贵州高原。由于受云贵高原上一系列山脉的层层阻挡,与来自西部的西南暖湿气流对峙,冷空气被迫渐渐地停滞下来,即由冷锋转变为准静止锋,这就是云贵准静止锋。


云贵准静止锋“演出”的最高潮部分出现在每年9~11月,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华西秋雨。

频繁南下的冷气流与滞留在该地的暖湿空气相遇,使锋面活动加剧,产生的阴雨天能持续长达两个月之久。这场冷暖空气的定时“约架”,造就四川乃至整个西南地区秋雨绵绵,“天无三日晴”的天气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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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巴中,云雾间隙中的光雾山秋色。


位于盆地东北部的巴山山区,地形抬升作用显著,秋雨表现尤为明显。又因夜雨这一突出自然现象(占总降雨量的60-70%),便有了一个诗意的名字——“巴山夜雨”,并与华西雨屏一起构成了盆地东西两大多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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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夜雨。


持续的绵绵阴雨不但增加空气湿度,也阻挡了太阳辐射从而减少蒸发量,即使在冬季,盆地内的平均湿度仍能达到43%,成为最湿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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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温和、无霜的“川黔酿酒气候”,成为酿酒的天然气候基础,也让坐拥川贵酿酒核心区的四川各大白酒产区,年平均相对湿度是中国白酒产区中最高的地区,比华北高近30%,比江淮产区高15


这里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与世界粮农组织定义为“在地球同纬度上最适合酿造优质纯正蒸馏白酒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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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托良好的气候条件,勤劳的巴蜀先民酿酒技艺世代相传,开启了数千年酿酒史。并在蒸馏酒开始之后,通过数个世纪的微生物培育,加速了酿酒微生物进化,最终形成川酒独特“酿酒微生物优势菌种资源库”,成为解锁川酒“风味密码”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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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宜宾,当地酒厂的勾调实验。


巴山钟灵,蜀水毓秀。四川将“生态酿造”发挥到了极致,形成了“稳定酿酒生态圈”,为人类带来精神愉悦,缔造了世界级蒸馏酒集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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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稿专家:
杨勤业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  研究员
魏丕伟  四川轻化工大学  副教授

本文创作团队
策  划:坤舆无疆
撰  稿:行地者
图片编辑:Phil
制  图:李雅琼、kiki、北冥、王乐、郭海雯、观测仪、Phil
制图指导:@我就是个画地图的
部分供图: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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